一

珠峰腳下，一施工工人正在操作挖掘機，忽聽一聲巨響，工人停機下去一看挖掘鏟被崩掉一大塊。工人忙通知工頭，工頭仔細瞧瞧現場，發現一劍形石塊——一把“石劍”。

工人道：“竟然長成這個樣子，這石塊真夠神奇的。”

工頭用手摸了兩下，忽道：“不是石材……你看，這外面有一層粉末——肯定是充當類似‘保護色’的東西——你知道變色龍吧，表面顏色隨環境變化。這玩藝插在巖層裏，外表就跟巖石一模一樣。”

工頭刮開粉末，可以看到發著墨綠之光的劍身和閃著紫金之光的劍刃。用手折了折，發現劍身可以任意彎折，有繞指之柔；又拿崩掉的鐵塊試了試劍刃，居然削鐵如泥。

工頭將粉末全部刮下來，劍身便無法彎曲折疊。

二

衛清坤打電話給工頭：“夥計，十萬盟元，這劍還有那些粉末，我買了。”

工頭大喜：“謝謝衛老板，成交。”

一陣狂風掠過，衛清坤的私人飛機到了現場。

鐵大下了飛機，工頭將兩個包裹遞給他，鐵大架機起航，一匹瘦小的紅色野馬忽然出現，沖著飛機遠去的方向，不停地嘶鳴，最後趴臥在石劍被發現的地方。工頭叫工人把他拖走，然後繼續施工。

鐵大將包裹交給衛清坤，衛清坤見一個上寫劍體，一個上寫粉末。

衛清坤取出那把劍，進了廚房，將一把菜刀放在案板上，用劍來試，將菜刀切成絲兒。

衛清坤喜形於色，又取出那些粉末，撒在劍身上，竟然自動形成均勻的塗層。

劍身果然變得柔若無骨。

“起個什麽名呢？”衛清坤正想著，忽然一個聲音在腦中響起，“就叫聖女劍吧！”

衛清坤對大腦中這個突然冒出的聲音並不奇怪，脫口而出：“聖女劍？好名字！”

衛清坤叫來鐵大：“去叫人於佳人，做了一個腰帶——也可以說是劍鞘——要求帶夾層，把這些粉末塞在夾層裏，使聖女劍歸鞘後能彎曲自如。”

鐵大領命而去。

三

萬象新聞一直跟蹤工程進展並發表評論——

“一年又十個月後，大大小小的石材運達東海山址所在。隨後是大規模的堆砌山體、填充泥土、引水進山、植樹造林、搜集栽培萬餘種花草、狩獵馴養千百種禽獸。”

“又花了一年多的時間，一座蜿蜒挺拔、巧奪天工的人造山脈終於傲然聳立於東海之濱。這座人造山脈連綿不過數十裏，海拔最高也只有530米，但卻險峰林立，風景秀美，奇花異草，珍禽異獸，清泉碧潭，凡天下名山所應具備的，幾乎是樣樣俱全。”

“聖母山工程之浩大，雖可稱空前，卻未必是絕後。自此開始，已有多位超級富豪意欲仿效，其規模亦恐將有過之而無不及。但衛清坤敢為天下先的氣魄，卻足以笑傲天下，名垂後世。所以聖母山一落成，便被冠以‘天下第一山’的美名。”

主持人一邊播報，萬象魔屏一邊展示聖母山的全貌，最後聚焦在聖母山的最高峰——“飛嫵峰”。

關世英再次將手機摔在地上。

“聖母山落成，衛清坤第九十九次向天下第一美女梅飛嫵求婚。梅飛嫵再也找不到拒絕的借口，只好假裝‘勉強’答應……”

關世英把手機放在假肢假腳下狂踩，主持人的聲音終於消失。

關世英俯下身正要撿起手機，忽然屏幕一亮，一條黑色小蛇出現在屏幕上，口吐人言：“關世英，你個地球蠢貨！你想害死本教主？”

四

關世英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：“你是……什麽教主？”

那小蛇罵道：“誰他媽把你們這些地球蠢貨的記憶都清除了。我……本教主好象叫黑光，也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。我只記得我是教主，死而覆生，在你的手機裏住了三年。”

關世英驚魂稍定，拿起手機重新貼在手背上：“難不成你就是傳說中的有自我意識的程序？”

黑光：“程序？不，本教主是人，是外星人，好象是，來自猶拉維努星……綠色星球……”

關世英搖搖頭：“猶拉維努星？綠色星球？沒聽說過。”

黑光：“算了，早晚本教主會恢覆記憶，得到本教主想要的東西。”

關世英：“你想要什麽？需要關二爺幫忙嗎？”

黑光：“暫時不知道。但是本教主知道你想要什麽，而且我們似乎有個共同的仇人……”

關世英一楞：“什麽？誰？”

黑光：“梅飛嫵……本教主很奇怪，知道這個名字，但不知道為什麽她是我仇人，而且你也很奇怪，你愛梅飛嫵，又恨梅飛嫵，巴不得她死。”

關世英大吃一驚：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
黑光：“本教主對你是無所不知。你想不停地換女人，所以你恨你爹，恨你老婆，恨你女兒，恨你不知道怎麽斷了雙腿——這個很好辦，用本教主的假體進化程序，比真體還管用。”

關世英：“真的？”

黑光：“當然，本教主在你電腦裏寄生三年，已經開發出你們這些地球蠢貨所能用到的大部分程序。不過本教主幫你是有條件的，你也得幫助本教主。”

關世英：“我怎麽幫你？”

黑光：“幫我找到地球上最邪惡的組織。”

關世英：“這個有難度。不過，如果你能幫我得到梅飛嫵，或者讓她死得很慘，我就幫你。”

黑光怪笑道：“好說，本教主恐怕不能幫你得到那個女人，但是本教主肯定有辦法讓她不得好死。”

關世英：“什麽辦法？”

黑光反問：“女人最看重什麽？梅飛嫵最看重什麽？”

關世英想了想：“自己的貞節，男人的愛。”

黑光：“那就用程序，毀了她的貞節，毀了男人對她的愛。”

關世英：“程序？”

黑光：“或者說是一種思想，找準時機，植入‘木馬人’的腦子裏。”

“什麽叫‘木馬人’？”

“就是可以被我們利用，幫助我們實現計劃的人，可稱之為木馬人，也可以叫做代理人、傀儡人、工具人、受控人、奴隸、殺手、打手。你如果不怕暴露，你自己也可以當木馬人。”

關世英連忙擺手：“不不不，我只想看戲，看著他們慘死，或生不如死，但我不想親自動手。不過，為什麽不直接植入梅飛嫵的腦子裏？”

黑光：“那樣的話，她就體會不到痛苦。”

關世英臉上現出殘忍的笑：“梅飛嫵，我得不到你，只好毀了你；衛清坤，你拿走我的一切，我便折磨你的最愛。”

黑光：“你挺邪惡的，本教主比較欣賞。”

關世英：“謝謝黑光教主。”

黑光：“你那個老不死的爹還能活多久？”

關世英嘆口氣：“要制造出自然死的假象，就不能急。”

黑光：“本教主有自然死亡程序。”

關世英似乎不信：“我把程序下載到微盤的記憶粉裏，再把記憶粉混合在酒精、茶水等飲料裏，讓目標喝下去，遙控運行相應程序就可以了嗎？”

黑光：“看來你這個蠢貨還不算太蠢，不過本教主覺得以前不是這麽操作的，算了，這樣也將就。”

五

關世英大喜，取出微盤——即含粉狀記憶顆粒的水溶式內存盤（可與有機體進行交互）——貼在萬象手機上的內存光槽裏，找到黑光開發的兩個程序，發出下載安裝命令，瞬間完成。

然後沏了兩杯茶，分別將假體進化程序和自然死亡程序混入其中，端起假體進化程序茶一飲而盡，將自然死亡程序茶恭恭敬敬地送給他老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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